闲侃“老陕”
外埠人睥睨小觑老陕,说大耳朵老陕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且火气大。笨得不开窍还死不认卯。老陕自己骂自己是生冷硬倔的闷熊、瓷锤、砍头子。听了这话,无论是正宗的秦人还是移民秦地的新老陕不免汗颜耳烫、嗓子而如鲠在喉,心里是一阵子酸楚加痛楚,一番气愤骂爹骂娘怨天怨地后又归之如初。就这样周而复始地不知道难受了多少年!想当初,老陕的老先人可没受过这份窝囊气,那光辉灿烂潇洒风光得名震五洲。搬搬辞典翻翻史料看看,第一个统一中国的秦始皇,中国第一个女皇武则天,名垂前世的李世民、李自成、司马迁、张骞、孙思邈、白居易……鼎盛的汉唐,誉满寰宇的长安城,通达异邦的丝绸之路……这些个金光灿灿的人和事不都是在秦地上,不都是秦人弄成的?那阵子,甭说在中国,就是整个地球上耍的最大耍得最好的不是老陕看是谁。甭说今天沿海的老广老沪之类,就是今天号称领导世界新潮流的一些大鼻子洋人的老祖宗进了长安城翘首凝目咋舌羡慕一大阵子,寻情钻眼地给咱先人套近乎谝闲传(方言聊天、闲侃的意思)。那会儿的老陕比起今天的什么纽约人、巴黎人、伦敦人、东京人……之类所谓世界大都市的人不知风光潇洒多少倍?要牛多少倍?然而,历史的车轮子滚着滚着转了向,先前的皇帝爷挨着个蹬腿儿咽气儿了,新的皇帝佬不在秦地弄事了,把巢窝安在了中原、江浙、华北一带的新“开发区”,。这一变不打紧,似乎把三秦的风水给拐跑了,从此老陕背时背运一蹶不振,人也不那么杰了,地也不那么灵了,昔日的辉煌日渐稀薄暗淡。到了近代,红鼻绿眼*发的洋老外拼命闹腾工业革命,火车汽车电灯电话飞机大炮等等等等发展的一个劲儿,中国落伍,老陕更落伍,把这先人遗留下来的小车车吱吱宁宁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悠哉乐哉地缓缓推,饿不死也活不旺,在华夏九州的地位和形象日益下跌,有你五八,没你照样四十。到今天,落了个“文化大省”和“文物大省”的尊号,听着教人后味发涩。难道就真格是皇帝都移出秦地就酿成千年遗患?秦土秦水秦人就较先前劣变了?实际上,滔滔*河依旧奔腾而过,巍巍秦巴仍然默默耸立,八百里秦川还是平坦如初,三秦大地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巨变,倒是星转斗移日转月旋秦人一代比一代聪灵一辈比一辈精明。但老陕总是死守家园打转转,不善理会别人再折腾啥新花样日*啥新名堂,也懒地打听四邻八方日子过得啥模样,更不愿倾金倾心舍家舍娃战天斗地寻缝觅眼闹腾新世事,男耕女织晨出暮归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过得有滋有味,喜滋滋乐陶陶,自我感觉良始终良好。这,怕是千百年积淀在老陕脑芯芯里的人生哲学吧?这几十年,尤其是这十几年老陕再也经不住外来的冲击波,面对五光十色日新月异的大千世界从热炕头的梦中醒来,终于发现咱不行了,在全国的排名榜上屈居尾巴稍稍,自认咱笨咱不行。这个二年的形势更“不妙”,昔日先人不屑一顾的粤闽等地经济发展的呼呼呼,先前的“小广”这会儿钱袋子沉得压弯了腰,老陕一直瞧不上眼的河南老兄百万千万元户多得早已成旧闻,连一致认定穷酸可怜的西邻甘肃伙计这二年的发展势头也叫老陕眼窝瞪得贼大,布袋里的百元大票子响得哗啦啦。本文已经分页:【1】2赞